转型或改装？为百年渡轮寻生机（再见渡轮？系列2）

无论任何人或物，总会有他或它的寿命期限。人老了，有些人认为家有一宝，但也有人认为是负累；物老了，有些人认为是古董瑰宝，但也有人认为丢了就算。

渡轮亦然。是去或留，不尽相同。尤其是历史悠久的渡轮，维修费高昂不在话下，而且难以找到替代引擎。这和老爷车所面对的问题其实是一样的：有人认为老爷车问题多箩箩，也有人认为老爷车是价值不菲的古董车。

在经济压力的权衡下，再加上桥梁、地铁和隧道的同行，历史悠久的渡轮该不该被淘汰，其实并不只是槟城渡轮所面对的窘境而已。纵观全球历史悠久的渡轮服务，几乎都曾经或正在争议中飘摇。

今天，《观火》带领读者们一起去看看世界各地如何处理百年渡轮的去留问题，再理出一个所以然，为槟城渡轮把脉，寻找一条在经济与古迹角度中取得平衡的生机和出路。

香港渡轮。

提高收费，转型为旅游用途

面对高昂的维修费，提高收费是最直接的方式之一。但由于渡轮服务属于公共交通工具，并非当局能够说涨就涨的。因此，不少地方的在地当局会将渡轮转为旅游用途，名正言顺将价格调高，以免入不敷出。

以香港为例，作为一个岛屿，自1898年5月1日起在维多利亚港提供服务的天星小轮目前仍维持几个航线，在中环、湾仔、尖沙咀及红磡皆设有码头。值得一提的是，他们同时提供两种截然不同的渡轮服务给不同群众，一是提供港民公交便利的日常航线，二是观光用途的维港游。

天星小轮的日常航线收费相对便宜，但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微涨船费，如2017年7月15日起调涨“中环-尖沙咀”和“湾仔-尖沙咀”两条专营渡轮航线的收费，这两条航线从今年2月9日起则会再涨三至五角。

另一方面，天星小轮同时也提供“天星维港游”，并将该“辉星号”天星小轮精心粉饰和仿照1920年代的天星小轮，以比其他航线更高的价格，为游客提供饱览维多利亚港景色的服务。

汰旧迎新，船费便宜吸引游客

始于1911年的上海渡轮服务，则是另一个从主角变配角的例子，渡轮的客流量从每天百万人次递减至廿万人次。渡轮的曾经繁华，因桥梁和隧道的便捷而卸下曾经的“唯一”，目前主要服务上下班骑自行车和摩托车过江的乘客。

此外，汰旧迎新也是上海渡轮的做法。继2017年引入全新的上海渡轮1号和2号后，上海渡轮3号和5号这两艘新建的空调渡轮则于2019年正式投入运作，同时也在新船设计上做出了很多与时并进的改动，如：将船舶加宽、优化尾轴管结构设计以增加航行的平稳性、改进螺旋桨和机舱发电机组设计以减少航行时的震动等。

当然，随着中国在过去十年的经济起飞和旅游业蓬勃发展，上海渡轮的普通航线也满足了大量游客的需求。相比起动辄三位数的观景邮轮游，单位数的渡轮普通航线单程收费，不仅价格大众化，还能渡江赏景。

2013年至2018年期间将引擎改为电动或复合式电动的部分渡轮和客船。

旧船身新引擎，每天航行17小时

除了以上较为受亚洲国家欢迎的方案（即提高收费、转型为旅游用途和汰旧迎新），芬兰最古老的城市 -- 图尔库则采取了另一种方案，即通过渡轮引擎改装，为历史悠久的渡轮进行“心脏手术”。

话说图尔库这座城市早在1154年已被记载，而当地居民都是使用一种称为Föri的渡轮来横渡奥拉河。

这艘拥有百年历史的渡轮，是在1903年完工并在隔年投入使用。直至2015年，图尔库市宣布委托当地造船厂 Mobimar 为Föri渡轮开发一个更安静、更高效、更具成本效益的解决方案，即以电动机取代原有的柴油发动机。

在改装引擎而被迫停止渡轮服务期间，当局安排一艘替代船继续为民服务。2017年4月，Föri渡轮重新启用，并成为芬兰第一艘电动客船。换上新心脏的Föri一年只因河冰厚度超过 20 厘米而停航15天，其余的350 天更是每天 17 小时服务。

张友兴博士：引擎改装北欧盛行

大马理科大学高级讲师张友兴博士接受《观火》访问时指出，渡轮引擎改装在近几年是新趋势，尤其是在北欧国家。

拥有马大机械工程博士学位、理大机械工程硕士和学士的张博士，其擅长的研究领域涵盖燃烧与燃料工程、生物燃料、汽车、内燃引擎和控制系统工程。

他解释说，为渡轮或客船进行“换心手术”有两种方式，一是全电动发动，二则是复合式电动。两者差别在于复合式电动是先以柴油发动电动引擎，一旦发动运行后才以电动发动。

2013年至2018年期间将引擎改为电动或复合式电动的部分渡轮和客船。

电动引擎更省钱，环保高效

他坦言，相比其使用柴油发动机的渡轮，电动或复合式电动运行的渡轮无论在成本、能源、时间和效率都达到更节省、更环保和更高效的情况。

他列举说，在2013年至2018年期间，成功把引擎改装为电动或复合式电动且已继续投入运作的渡轮和客船，包括来自英国、挪威、加拿大、德国、台湾、芬兰和瑞典等。

以在台湾高雄运行的幸福号为例，2009年才启航时为柴油渡轮，尽管船龄不长但在2017年成功改为复合式电动，因为改装成本仅是添购新船的五分之一。

【下期预告：既然渡轮引擎改装在北欧国家已成趋势，那么槟城渡轮能否仿效参考呢？若要为槟城渡轮进行“换心手术”，那么又有什么挑战和难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