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等雨-虏获芳心的沙子

沙漠等雨-虏获芳心的沙子

06.01.2021文 | 朱雅蕙

撒哈拉,我来啦!

 

我是朵无名的小花,身边还有很多跟我一样的同伴,因为我们没有夺目的颜色与身姿,所以一直长在杂草堆里,每天靠努力争夺来的水和养分生存着,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我们每天会抬头仰望,希望得到阳光的温暖,却总被架子上的百合妹妹与玫瑰姐姐挡住了太阳,她们有人细细供养,却霸道地只有在黄昏片刻间才愿意施舍那剩余的微光。

我们之中,有的放弃死了,有的怨恨堕落不长了,更多的是妥协了,默默地在阴暗的泥巴里继续活着繁殖着,一代又一代,卑微地享受着余光。

谁曾想到,有一天,难以预料的悲剧发生了。

一位游客,为了给美丽的百合妹妹与玫瑰姐姐拍照,把我们给踩了,一遍又一遍地,他寻着角度,前后左右,上下来回,呜呼哀哉。死的前一刻,我真的不甘心,把一颗种子留在了他的鞋上,寄望重生。

这名游客到了下一个陌生的国度,这里的地理环境真奇怪,全都是沙子,没水,生存条件很差。这时,游客把沾满沙尘的鞋脱了,死命地在墙上拍打着,我不小心脱了手,跌在沙子里,游客走了。

我静静地躺在沙子里,等待救援,等待老天的垂怜,等待着雨季的到来...

小说家们笔下的沙漠总是被描绘得有声有色,他们是一群浪漫到不行的人物,于是书里就多了些神秘的传说和浪漫的幻象,让人看后便不知觉地对沙漠有了炽热的渴望,想让自己某天也能身在其中。

撒哈拉沙漠,好听的说是一片浪漫一望无际的神秘大漠,不好听的说它其实不过是个寸草不生的沙地,有什么值得让人如此着迷的呢?

如果你认识三毛,如果你也爱看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你应该懂得我为何如此着迷。如果你没听过三毛,或许你听过‘橄榄树’这首歌,如果你两者都不知,那我猜你还很年轻,无所谓,你可以现在开始认识她,因为她能让你从此爱上沙漠,爱上自由,爱上流浪。

人可以为了一次的浪漫而等待,也可以为了迷恋的传说而赴死,你说呢?(照片拍摄于white desert)

 

2017年3月23日,等了整整20年,我终于踏上了撒哈拉这一片沙漠,不同的是,这里不是三毛的西属撒哈拉,而是东部的埃及。当然,除了是撒哈拉沙漠的一部分,埃及更著名于她是世界人类最早的文明之地,尼罗河之畔,金字塔和木乃伊的故乡。

尼罗河畔,人类最早的文明之地,没有这条母亲河,就没有埃及。

20年前就从书本上认识她了,只是太年轻,买机票去埃及简直是天方夜谭。五年后上了大学,西藏成了我的优先选择,只好跟埃及先说对不起了。本想读专前去一趟,却碰上了2011年的埃及革命,旧政府被推翻,政局动荡,从一个旅游天堂沦为不安全的国家,我只好作罢。就这样,兜兜转转,竟然等了20年才与她初次相见。

埃及,一个从很久以前就想去却一直错过的地方,一个我以为我懂得,其实已经误解了20年的地方。当我以为人类的古文明只是去金字塔一游,却迷失在浩瀚的历史古城中时;当我以为只能在沙地里玩沙,却一不小心泡在红海里浮潜时,我彻底的觉悟了!

原来埃及除了沙漠,她也有山有海有河。

原来埃及除了干旱炎热,冬天山上会下雪,下雨了也会水灾。

原来埃及除了椰枣,盛产的葡萄和草莓一样鲜甜解渴。

埃及呀!原来妳是这样的一个地方,是我们的误解,让妳百口莫辩。

都说了嘛!都是小说给荼毒的,都怪小说!

20年了,终于等到了机会,来来来,让我带你们一起驶向梦的堡垒。

 

二十年的错过,埃及,我终于来啦!

撒哈拉沙漠,我来啦!

“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的故乡在远方,为什么流浪?流浪远方,流浪......”

 

预告:下一期,我们就要飞向开罗(Cairo),埃及的首都,让我们一起慢慢走,漫漫地旅行。

朱雅蕙

80年代在槟城一个小渔村出生。毕业于理大医学系,现为外科医生。虽手中握刀,但仍能趴趴走、当文字新人,感恩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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