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访珠穆朗玛 - 千山万水,哈达之情

寻访珠穆朗玛 - 千山万水,哈达之情

29.09.2021文 | 朱雅蕙

漫漫的回程之路,

走着走着,不停地走着,

我眼底的影像也随着失去了颜色。

望着早已熟悉的背影,

我盲无目的地跟着,一直跟着。

只是路途再远,脚步再慢,

也终于到了结束的那一天。

* * * * * * * *

2015年9月19日,晴。Phakding → Lukla。徒步的最后一程,山上的最后一夜。

2015年9月20日,阴晴不定。Lukla → Kathmandu。离别最是伤情。

从Phakding出发,一路还是跟着Mingma,五公尺的距离,就让他陪我走完这最后一天的路吧!走过一个个熟悉的村庄,每一条河、每一座吊桥和每一个石碑都像提示牌一样提醒着自己已在回程的路上,心里充满感慨。那山那水依旧在,背后的雪山是渐行渐远,村口的经轮转的都是相反的方向,经轮上的六字大明咒‘Om Mani Padme Hum’也已学得相当溜口,脚下是双就快要被磨光的球鞋,还有酸痛的大腿和疲惫的身躯。。。。。。

这段登高之旅的苦乐悲喜,加减乘除,扪心计算,不多不少,答案刚好。当然,这其中的体会、回忆与心情,却是无法客观计算的,那是一辈子都无法磨灭的,是永久的收获。

眼看前面就是Lukla村尾的那一道拱门,这代表了我们的旅程已进入尾声,我特意放慢脚步,试图延迟那结束的到来,可再多的不舍,终究是要结束的,倒不如让它有始有终,完美收场吧!在走完最后几步时,我忍住了那股想流泪的冲动,跨过了那一道拱门,回到了十一天前的起点Lukla。

结束时,在Lukla拱门前来张大合照,为这精彩的旅程画上完美的句点。

今天会在Lukla休息一天,如果天气应许,明天一早的飞机飞往加德满都。那个下午,我做了一件这两个星期以来最奢侈的事,那就是在Lukla的Starbucks点了一杯Caramel Latte,价钱是大约三块美金。

Lukla 的Starbucks,气氛幽雅,是个打发时间的好去处。

历来的风俗是,旅程的最后一个晚上我们必需做东,请Pemba、Mingma和Padme吃顿丰富的晚餐,就当是道别的仪式。晚餐时大家各自说了对这次旅程的想法,看来彼此都满意对方的表现啦!

我们就这样聊着,直到夜渐渐深了,才各自带着满满的不舍进入梦乡。

晚安Lukla,山上的最后一夜,我们准备明天起飞。

隔天早上醒来,外面是雾茫茫的一片,50公尺外的飞机场已是看不清,更别说是飞机的跑道咯!导游到机场去询问,回来时说飞机无法降落,所以都在加德满都候着,所以我们无需赶到机场,就在山屋的餐厅里等着。七点半左右,雾散了些,雨也停了,消息说飞机已从加德满都起飞,我们也赶紧到机场办手续,准备登机。

导游和Mingma为我们办好登机手续后,突然从纸袋里拿出了哈达,Pemba拿了白的,Mingma拿了金黄色的,他们帅气地把右手背一翻,哈达躺在摊开的手掌上,依足了电影中常看到的正式藏族礼节,为我们每人披上了哈达。顿时,机场内一阵惊叹声,都很羡慕我们的特别待遇。哈达是夏尔巴人给客人最好的礼物,表示他们最真诚的祝福,我们都非常感动,和他们相拥道别,然后进入关卡。

披着肩上的哈达,我踏上归途。轻如丝的哈达,却承载着无数的祝福,让离去的脚步,有些沉重。

Lukla的天气真是阴晴不定,前一秒可以是大放晴,而下一秒就起雾,很多时候要等上几天才能离开。在候机室里等待登机时,天突然暗了,又再次起雾,刚才从加德满都飞来的两架飞机已经掉头,我们恐怕要再等上一阵子了。

天气差,在候机厅足足等了三个小时之久,直到早上十点半,雾再次散去,从加德满都来的飞机终于成功降落在Lukla机场,因为天气可能随时变坏,我们被赶鸭子上轿似的上了飞机。

在候机厅等了三个多小时,天终于放晴,从加德满都来的小飞机终于成功降陆。

踏上飞机的梯子前,看到导游站在停机坪旁的空地上目送我们登机,披在颈上的哈达正好随着飞机引擎的转动而飘在眼前,遮住了我的视线,我左手紧握随风飘起的哈达,提起右手,最后一次向他挥手道别。。。。。。

我眼中的是依恋,你眼里映出的尽是我的千山万水。那握在我手心,披在我肩上的是你们长长的情谊,千言万语,只能化作一句说不出口的珍重再见。我嘴唇微颤,声音哽在喉间,忍住那在眼眶里打滚的泪,就这样,我踏上飞机,离开了Lukla。

飞机沿着跑道,快速冲向山崖的方向,就在快‘掉落山崖’前,成功起飞。望着窗外起伏的青山以及蜿蜒的河流,试着辨认哪一条是我曾经走过的路,虽知道这将会是个徒劳无功之举,却不舍得放过看它的最后一眼,直到飞机飞远了,乌云遮住了视线,才肯罢休。我知道,这里,将会是让我眷恋一辈子的地方。

珠峰,再见了,我们有缘再见。

预告:寻访珠穆朗玛写到这儿已是尾声,下一篇将会是个完结篇,外加一些后记。虽然已经没有风景和故事,但写的却是当时那满满的情绪,原谅我的最后一次放任自己吧!

朱雅蕙

80年代在槟城一个小渔村出生。毕业于理大医学系,现为外科医生。虽手中握刀,但仍能趴趴走、当文字新人,感恩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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