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年不间断出入监狱,陈清凉辅导无数迷途羔羊(上)

36年不间断出入监狱,陈清凉辅导无数迷途羔羊(上)

12.07.2020文 | 观火编辑

前爪夷区州议员陈清凉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监狱辅导员。

前爪夷区州议员陈清凉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身份--监狱辅导员。

将近40年来,她辅导了许许多多误入歧途的迷途羔羊,即使担任市议员、州议员期间,陈清凉也不曾停止辅导工作。除了辅导囚犯,她也辅导单亲妈妈、帮助迟钝孩童。

身为辅导员,40年来陈清凉不间断的进出监狱。

 

当女囚犯的翻译员

1984年陈清凉从加拿大留学回来,曾一度在槟城达叻(Dalat)国际学校义务教学几个月。那是一所基督徒的国际学校,老师大多是传教士,而学生也是欧美商人,或在东南亚传教的传教士的孩子,他们在达叻国际学校接受美国教育。

“达叻国际学校的校长,与我的丈夫是篮球球友。当时该校的校长和老师经常探访槟城柑仔园监狱,需要一些人帮忙做翻译,而身为基督徒的我就义不容辞,和丈夫一起担任他们的翻译。”

当时,陈清凉当女囚犯的翻译员,而她的丈夫替男囚犯翻译。陈清凉也会弹吉打,经常带领囚犯们一起唱歌,同时讲圣经道理鼓励他们,改造他们,冀望他们改邪归正。

她指出,监狱里面的日子很苦闷,而他们带吉他进去探监时,囚犯们都会很开心;卒长也鼓励他们多去探监,因为可以安抚这些囚犯的情绪。

在这一班基督徒的陪伴下,囚犯们变得很安详,比较有爱心,也比较能容忍其他囚犯,监狱内的打架事件也减少了许多。

“对于传播神的爱,我很有热忱,所以致力协助不幸的囚犯,希望他们通过主的爱改过自新。”

囚犯当中有讲马来话的印尼人、讲福建人或华语的本地人,另外还有一位印度人帮忙印裔囚犯翻译。

陈清凉和丈夫王长杰结婚时的宝贵照片。

最难忘辅导香港死刑犯侯翠玲

最让陈清凉难忘的,是来自香港的运毒死刑犯侯翠玲。

1982年,7名香港男子和一名妇女,走私毒品在槟城国际机场转乘飞机时被捕。陈清凉1984年一开始担任监狱辅导员时就认识了这名香港妇女侯翠玲。

“犹记得,侯翠玲只会听讲广东话,而我又不会讲广东话。我是在那时候开始学习广东话的,主要是为了辅导她。”她说:由于她是香港人,在槟城根本没有亲戚朋友,所以我经常买日常用品给她。”

她表示,侯翠玲的身世十分可怜,13岁的时候父亲去世,母亲改嫁,继父对她不好,因此15岁离家出走,交男朋友同居,16岁生孩子。

“孩子出世不久后,他的男朋友就去世了,家婆骂她扫把星,把她赶出家门。她一个女人无依无靠,惟有当夜总会小姐。不久,她又认识另一个男人,对她花言巧语,说要带她去旅游,结果给了她一个暗格有毒品的皮箱。” 

年轻时的陈清凉和丈夫为孩子庆生。

不知情下运毒来大马

“她在不知情下,运毒到马来西亚,结果被判死刑。”陈清凉说,当时她尝试帮她向国家元首请求赦免。

“侯翠玲的律师是卡巴星,当时我拨电给卡巴星,要求他携带一封我们辅导员写的信给国家元首。不料卡巴星说他懂得怎么做,就盖掉电话了。”。

“无论如何,不久传来坏消息,侯翠玲的上诉失败了。”

1988年,侯翠玲被转移到吉隆坡半山芭监狱。在她行刑前一天,陈清凉赶去见她最后一面。

“当时我们经商,有一辆小货车。我丈夫开车,我和儿子睡在后座。那时还没有南北大道,走旧路得行车7个小时。”她说:“我们得赶在早上8点之前见她。到了吉隆坡,我们把儿子交托给姑姑,就马上赶去监狱。”

陈清凉记忆犹新,侯翠玲当时对她说:“谢谢你一直以来照顾我。这个世界很痛苦,监狱很热,我要回天国了。”

多年后,陈清凉当选州议员,监狱总监在一场官方宴会见到她,跟她讲起那一天行刑的情况。 

陈清凉活跃于政坛,是前爪夷区州议员。

 

侯翠玲带着笑容唱着歌走上刑台

“监狱总监笑着跟我说,YB,你的神好厉害,侯翠玲行刑(上吊)前,带着笑容唱着歌,跟每个狱卒道谢,高高兴兴地走了。反而,她的男友被4个狱卒抓住手脚上台行刑,喊得像杀猪一般。”

陈清凉说,其实,他们去探监就是把平安喜乐带给囚犯,让他们以平静的心情面对刑罚。

谈起探监的情况,陈清凉说:“我们每次可进去差不多2个小时。一开始,每个礼拜可探监一次,后来关丹监狱发生一件事。一位地庭法官进去监狱审一个案件的时候,竟然被囚犯绑起来,这件事之后,全国监狱2 年内不可探监,以便监狱设立更安全的措施。”

她说,那件事之后,监狱也不允许每个星期探监,登记越来越严,到最后,探监者必须成立一个注册团体,报告每一位成员的背景,才可以进入监狱,而且笔和水也不可以带进去。

“起初,只有基督徒探监,后来佛教徒、兴都教徒也申请进去监狱探监,所以必须轮流,三个星期才轮到我们基督教团体一次。”

陈清凉在一项活动移交礼篮给受惠的民众。

每周风雨不改到监狱报到

陈清凉住在爪夷,那时还没有槟城大桥,她每个星期都得开车乘坐渡轮去槟城监狱,可是她每个星期都风雨不改。

后来,槟城监狱搬迁到爪夷,给了陈清凉许多方便。

“我们是在爪夷监狱内的诊疗所探监,每次只有两个小时。期间,我们就带领囚犯唱歌,辅导他们。后来探监的团体越来越少了,我们逐渐又可以每个礼拜进去探监。

1995年,陈清凉当选州议员后,仍然担任监狱辅导员。巫统州议员拿督斯里阿里夏曾跟她开玩笑:“你又是监狱辅导员,又是迟钝学校会长,又是单亲妈妈会长,如果你在巫统,早就受封拿督斯里了。”

“我笑说,我连一个PJM都没有,因为我完全没有要求。”陈清凉说:“多年以后,在马华前总会长丹斯里黄家定坚持下,我才接受了国家元首封赐的KMN勋衔。”

陈清凉说,近年来,惟有基督徒可以接受辅导基督教团体的辅导,没有宗教信仰的人士都不可接受基督教团体的辅导,监狱的大门越来越窄了。

“我们聆听很多印尼人和印度人基督徒诉苦,要求我们去探访他们的家人,我们都会尽力而为。”

下期预告:

陈清凉当监狱辅导员期间,见证了很多奇迹。她店里和家里更先后收留了三名刑满出狱人士,还曾被歹徒枪支威胁,但她都脸无惧色,因为她相信大爱可克服一切障碍和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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