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寻源 - 行之1

印度寻源 - 行之1

03.06.2020文 | 朱雅蕙

夕阳下的Mount Kanamo基地营。

 

此时,我还能坐在这里写这篇日记,可算是命大,不过我还是要稍稍地自豪一下,从Mount Kanamo下来以后,我打从心里觉得,现在的我还能完好无缺,除了幸运之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 - 我其实是个挺坚韧的人。不是我自我感觉良好,只是觉得我是个不轻易喊痛,不轻言放弃的人,可能比很多男性还要强大,这样的我,是否是件好事?

一开始决定这一次的Spiti之旅时,Mount Kanamo并不在行程当中,出发前三个月突然收到二哥的简讯,问我们想不想尝试攀登沿途一座海拔5974公尺的山,她属于难度中等,无需特别爬山技术的山峰,很适合我们这些业余的爬山爱好者。或许是我一直想要打破之前徒步珠峰基地营时最高海拔5554公尺的纪录吧,当时的我也没考虑太多,爽快地答应了。

老哥分享了些关于Mount Kanamo的资料,讯息不多,想必这山并不出名。资料显示我们会从Kibber村庄出发到基地营,在基地营睡一晚上,隔天得一早4点钟出发,攻顶后立刻拔营回Kibber。基地营是这座山最后拥有水源的地方,海拔大约4800公尺,离顶峰还有超过1000公尺的高度,以我之前徒步珠峰基地营的经验,在这种高海拔的地方,一天内得攀上那样的高度距离,是个要命的任务。

之前和老哥以及阿凯讨论过这件事,大家的结论是上去了再说,我们意不在攻顶,只是想尝试,登高看看周围的风景,所以说好了不攻顶也没遗憾。就这样,抱着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我们从大约海拔4200公尺的Kibber出发,往基地营走去。半路上遇到刚从基地营下来的攀山者,听说他们之中少过一半的队员成功攻顶,如此看来,攻顶还真是个不简单的活儿呀!

在基地营扎营是登山向导Tenzing先生和他的助理Kelsang先生的事,我们基本上没事做,就等着饭来张口了。我利用等待中餐的时间,在基地营周围绕了一圈,发现了一群野鹿,本来想走近拍个照,可惜牠们警觉性太高,我把牠们给吓跑了。

来基地营拜访我们的野鹿们。

 

晚餐后无事,我们早早的就休息了,我知道我肯定睡不好,这是经验所谈,只有体验过高海拔失眠的人才能了解当中的苦处。不过幸好这会儿是夏天,而且贴心的旅游公司还在睡袋里加了另一层软绵睡袋,我这一觉虽然只有三个钟,不过却是温暖的好眠。

半夜十二点,从梦中惊醒。外面风很大,刮得帐篷猎猎作响,翻来覆去,一阵胡思乱想,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风突然间歇了,不久便听到雨滴答滴答作响,落在帐篷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有高原沙漠之称的Spiti竟然下雨了?这也太巧了吧?一年内只有那么几场雨,为何就偏偏选在我们打算攻顶的重要时刻来呢?睡前我还在心里盘算着破我个人最高海拔纪录的可能性,上天不会连让我尝试的机会都不给了吧?

三点半,Tenzing把我们叫醒,然后把早餐送到了帐内,他告诉我们现在无法出发,唯有等待雨停咯!

天微微亮了,雨视乎小了点,不过还持续下着,Tenzing和我们商量后,打算试着攻顶,只是我们已迟了两个小时,到顶的成功率是少之又少了。六点,我踏出帐外,看到了昨天还光秃秃的基地营现在已是白雪茫茫,薄薄的新雪似乎把周围的景色都换上了新装,连我们的帐篷都沾上了片片雪花,这夏天里突如其来的惊喜,还得感谢雪花娘娘的恩惠哦!
就这样,我们踩着新雪出发,攻顶!

一夜初雪,让Kanamo白了头。爱雪的我,在Kanamo的斑斑白发中,缓缓而行。

 

预告:我们仨是否能够成功攻顶呢?是什么事让我觉得自己很命大呢?下一期揭晓。

朱雅蕙

80年代在槟城一个小渔村出生。毕业于理大医学系,现为外科医生。虽手中握刀,但仍能趴趴走、当文字新人,感恩无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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