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永珍往百细的长途巴士上,我正在努力的补眠。
‘砰......吱......’
我被车轮下传来的爆胎声以及紧急刹车声惊醒,巴士已经慢慢地停在路边,窗外一片黑暗,没有路灯,附近也没有灯光,看来我们是在一段无人区的公路上爆胎了!
乘客们还是继续呆在巴士上,两位司机已经下车去了解情况了。我很淡定,我想只是爆胎,只要换上备胎就能继续走了,所以我打算继续补眠。三十分钟后,我已经有点迷迷糊糊,准备进入梦乡,却被一阵噪声吵醒了。
‘Go!Go!Go!’司机走过我身边大声地喊道。
我望向窗外,好像有另外一辆巴士停在前面不远处,另一位司机正在把我们的行李一个一个地卸下,我想我们应该要换巴士了。我还是很淡定,换巴士也不是什么难事,换就换呗!
我提着行李爬上新巴士,有点傻眼了,因为巴士上已经满人,原来我们只是搭个顺风车而已呀!几位好心的乘客把一半的床位让了出来给刚上巴士的人,不过还是太拥挤了,我和另外几位洋人只能坐在地上,不久巴士也继续往百细出发。
突然,一位客人从背后拍了我一下,是想借过的意思,我连忙站起来让路,他从一旁绕过去,然后把我面前的小门打开,顿时一股臭味从里面袭来,原来厕所就在离我不到一公尺的地方,这下糟了,凌晨是如厕的巅峰时期,我可有得受了!
就这样,我在让路,憋气,准备再憋气,再让路的重复过程中到达百细,而且看到大家如厕后湿湿的鞋底所踩过的地面,我想我还是一路站着到百细吧!
寮国的长途巴士一律都是从中国或日本进口的二手车,都是卧铺,依照原本的编号来看,每一张床应该只睡一人,不过到了寮国,变成一张床睡两人。在永珍开往百细的巴士上我就差点与一位韩国男生‘同床而卧’了,幸好当时的女客是奇数,我才幸运地躲过一劫。
因为有了一次经验,百细往永珍的回程车票我买了两张,当时还因为用了双倍价钱购票在心里纠结了一番,不过没有法子,这样才能避开与别人同床的命运。回程中,我一面看着外国佬在床上挤成一团,一面庆幸自己的决定,然后安心地入睡。
‘咚咚......咚咚......’
凌晨两点钟,巴士引擎发出奇怪的声响,然后开始冒烟。
话说这人要是运气很背时,是无法阻止霉运找上门的。是的,巴士竟然又坏了,不会又要搭顺风车了吧?
两位司机开始着手修理引擎,几位客人也下车帮忙提手电筒照明。我猜寮国的巴士司机应该都学过如何修理引擎,因为半个钟后我们又能再次上路了,只是巴士得每走一个钟后停个30分钟让司机修理修理,然后再继续走,就这样走走停停的,我希望巴士引擎能一路坚持到永珍。
天开始微亮,巴士又停在路边了,我心想:‘不会吧?15分钟前才停过一回。’
不久,上来了两位僧人,原来是搭便车到永珍的,我还真的很佩服司机,尤其是在这种巴士随时会作废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慷慨,对于寮国人的热心与善良,我再次开了眼界。
不过眼前的问题来了,现在车上只剩我床上有空位,我乖乖地让出三分之二的位子,一路端庄直坐,小心不让自己触碰到他们。因为各国礼教有异,我所知道的泰国,女生是不准碰到僧人的,因为会影响僧人的修行。就这样,我战战兢兢的,一路直坐到永珍。
两次的长途巴士之旅都不顺利,除了觉得自己运气太背之外,也让我不禁怀疑这事在这里是司空见惯的。巴士坏了,车上的寮国客人都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可见这事常发生,那我也就释然了。
预告:这趟寮国之旅很短,下一期已是最后一篇,我昏睡了那么些年,终于醒在了湄公河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