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文宝强调纪律 罗马非一天建成(下)

吴文宝强调纪律 罗马非一天建成(下)

14.03.2020文 | 观火编辑

吴文宝和学生打成一片。

拿督吴文宝校长是于1979年开始执教,1994年到恒毅中学担任学生事务副校长。事实上,当时的调任是他所万般不愿的。

从不愿到愿意,全因穷学生。他坦言,当时的恒毅名声不好,而他在东姑阿都拉曼工艺学院则是教成绩不错的学生。惟,直到有人告诉他:“恒毅有很多穷孩子,可能你能够改变他们”,而改变了他的想法。

他直言,如果是很用心、很用功的穷学生,他会非常愿意帮他们,因为出身贫寒的他正是在不同的人生阶段遇到很多贵人,才因而改变了他的命运,所以他也希望自己能成为穷学生的贵人。

对他而言,出身并不是问题,最重要的是拥有正确的态度和人生观,这些都是他小时候从长辈身上学习而影响了他一生的元素。

正因如此,他在恒毅从副校长到掌校,坚持注重纪律和自律,而这些态度久而久之就会变成习惯和校园文化,甚至在若干年后变成了一所学校的传统,这些都不是一朝一夕所能建造的罗马。

吴文宝:传统和文化不是三五年没有形成的。

铁腕背后多忧心 恐开除毁学生前程

在十年副校长和十年校长的铁面背后,其实是他无数的操心、忐忑和担忧。他直言,尽管表面上自己是个铁腕严师,但自己其实是个心软的人。由于掌管学生纪律,他初次鞭打学生前还对着墙壁练习了无数次,担心会鞭伤学生呢。

他记得初入恒毅,代校长要负责学生纪律的他开除学生,为此他事前还做了无数次的“练习”该如何和这两名学生沟通,担心就此毁了他们的前程。

这两名学生毕业后先去当维修冷气的学徒,怎知被老板骂得狗血淋头,因为连英语的“冷”(cool)、“热”(hot)和“温”(warm)都不会分。这两名学生后来回到学校找他,吴校长还问他们是否要返回恒毅读书,但他们坦言不想。

因此,吴校长建议他们到佛教义学进修,结果两年后这两名学生成功创业,还找他说愿意提供免费洗冷气机的服务。这两名学生还告诉他,他们在佛义不仅读了英语,还进修了会计和商概。

对于这两名学生的成就和改变,他感到非常欣慰。由此可见,铁腕背后其实藏着看不到的关心。

在他和老师们的努力下,恒毅的成绩终于一天比一天改善。

 受中国历史影响 手段强硬管纪律

当然,吴校长在恒毅的改革之路并非那么顺遂。他也知道自己在外头被骂得不少,学生骂、老师骂、外面的人也在骂……但在一片骂声中,他仍然坚持,也感恩有一批愿意付出的老师成为他和校长的后盾。

初到恒毅巡视巡视学校后,他发现一大部分的学生都很乖,一些也很好学,但也有相当多的学生没有纪律,甚至连全班到齐上课都是一种“奇迹”。

“当时我就想:如果我能够把这些不听话,也就是所谓不守纪律的学生纪律化他们,那么想要做东西的老师就比较容易上手。”

他提到,自己自小受中国历史影响,但思想有些叛逆,尽管读书时很多人都在骂秦始皇是暴君,但他会想:如果文字没有统一、中国没有统一,那现在的中国会是怎样?

同样的,如果没有毛泽东的强硬手法,中国就不会因此而强大起来。“当然我并没有他们(秦始皇和毛泽东)那么伟大,但是我觉得我也可以严一点来管学校。”

吴文宝说,刚刚到恒毅执教期间,不少老师都愿意配合他的改革行动,让他很欣慰。

上课难全员出席  初入恒毅文化冲击

尽管承受内部和外部的压力和一片骂声,但是当时的他抱着阿Q精神,相信总有老师支持他。

他犹记得有位受英文教育的老师告诉他,以前上课时往往只有三四名学生听课,其他学生则总是在“其他地方”(somewhere else),现在总算可以好好的教一班学生上课了。

“学生在课室上课不是很正常吗?但在当时的恒毅,是奇迹。”他形容,中学毕业自特选学校(锺灵中学),初执教鞭则在特选学校(东姑阿都拉曼工艺学院),所以进入恒毅确实面对了文化冲击。

“我最不能容忍,是乱丢垃圾。自小,母亲和祖母都教我,一张纸也不可以浪费,拾起来还可以写。”

潘祖培调任掌校  双剑合璧雷厉风行

曾经,他就要一名学生看桌子下面,问“怎么那么多垃圾?你家里也这样丢垃圾吗?”结果这名学生竟答“是”,因为他家里是经营咖啡店的,随地乱丢的垃圾,确实如此。

在这种情况下,他就必须要教育学生们不要乱丢垃圾、水沟塞了会淹水和破坏财物等,想办法去解决学生的态度和纪律问题。

也因此,他在恒毅实行也设计了离班卡和纪律卡等制度,以强硬的态度来整顿校风和纪律。他坦言,有时候欲速则不达,再加上面对一些教职员的阻力和怨言(因为需交报告),所以他在1994年确实感到有点气馁。

直至第二年(1995年),潘祖培校长到恒毅掌校,不仅给了当时的吴副校长给了一些建议和指导,让他做起事更得心应手。由于潘校长和他有着“没有纪律,就不能教学”的观点,所以开始采取一系列严厉的纪律行动来对付冥顽不灵的问题学生,进而改善学校的纪律。

“虽然我是侩子手,但最重要是军师很厉害。潘校长和我有着一样的个性,我们都是很坚韧、很坚持,也亲手去做和实行。”

恒毅的表演艺术团体表现很出色。

物极必反 加强爱校精神与学术

他忆述,他在1994年和1995年非常注重学生纪律,但发现到物极必反的道理,因为当时校风严厉得像军校,反而引来不少破坏,校内的玻璃、厕所和公物等经常都会被蓄意破坏。

他也发现,当时恒毅生的爱校精神并没有很强。因此,潘校长和他在1996年和1997年开始注重课外活动,尽管课外活动上加强了,但学生的成绩仍然考得并不好。

接下来的1998年和1999年,他们在学术上快马加鞭,如从推行“A Word A Day”(每日一字)、到“A Sentence A Day”(每日一句),再到“A Passage A Day”(每日一段),循序渐进。

在1999年杪潘校长退休前,恒毅生在初中评估考试(PMR)的及格率从30%进步到60%,但可惜仍然未达理想,让潘校长退休时添了一丝落寞。

“校长和我们打了五年天下,虽然很多人称赞我们纪律和课外活动,但2000年大马教育文凭(SPM)成绩进步了10%,功劳其实应该记在潘校长的身上。”

吴文宝从来都i不敢忘记已故余廉神父的教诲。

与时并进要自律 可敬比可怕更佳

他形容,和潘校长一起打天下的那五年,其实是最重要的一个年代,那是一个重视纪律、把基础搞好了的时段。

自2000年开始,他在张庆丰校长的支持与信任下,开始推行一些新政策,注重培养学生们的自律。

在恒毅的20年教学过程中,他也从最初的鞭打教育,慢慢的提升自己和改变。“我读了很多领袖的书,发现到给人怕并不是好的,给人尊敬才是好的。”

后来,他学着以理服人,尽管有时候需要时还是会强硬,但如果能用文明方法解决也是好事。比如他让学生们开始学习遵守诺言,一些学生会留字保证,把那原本要鞭打的三鞭欠着。

鞭打非约束方法 百年树人不容易

从‘鞭打的铁腕’到‘欠鞭的说理’,他分享说,其实用什么方法都不用紧,最重要是有效,因为后来他发现到鞭打效应不高,反倒留字保证的‘欠鞭’却是对很多学生都很有效。

“鞭打并不是我去约束一个学生的办法。”在惩罚的过程中,他也让学生们知道:我不是对付你,是因为你犯了某一个规则,要不然就没有制度了。

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他也在教学过程中和学生们一起成长,教导学生们人生处处是磨练。“我要求完美,但有时候你要学会接受,不然你会很痛苦。如果他们做得不完美,那就给他们多一点时间吧!”

他说,从纪律到自律,然后再到提升思维,这是一个不容易的过程。教育何尝不是一个不容易的过程?正如他所说的:教育工作是百年树人,真的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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